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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秋要怎么过老农村人说,必须得啃着过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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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立秋,有个习俗很有意思,立秋的俗中有个“啃秋”,那么,这个“啃秋”是什么意思?有哪些讲究呢?

立秋的俗中有个“啃秋”。这词,容易让人想起小时候,去理发馆,给二把刀给料理一番,乡间管没出徒的叫二把刀。

顶上,左一片,右一片,没个齐整。回头让老娘给骂个狗血喷头:“你这狗啃了似的,快回去,让重理一下。

”其实,真狗啃了倒好。我记得狗啃骨头,那才叫个干干净净。以后再去理发馆,宁愿死等,也不愿二把刀摸头。

抑或是拿一玉米棒子凑毛驴嘴皮子跟前,懒得跟你磨蹭,一口就拽过去,三下五除二,就嚼光粒。

唾烟屁股般将棒子唾一边,瞅着傻呵呵的你,“唔呵呵”一阵怪笑。大约自己也知道没什意思,低头啃臼里的草料去了。

尾巴一扫一扫,似乎不耐烦,“有什好看,滚远。”若你还不动,便调过屁股来,准备,“后蹬蹄”。赶紧着,跑远,这牲口可不知好赖。

其实,我们自己啃东西,也不比毛驴强多少。

甭跟我说啃骨头。那年头,只过年时有啃骨头的机会。立秋不大可能。猪才刚长齐,是个好农家,都不会这会儿捅刀子、剃毛。

都养到大冬儿,膘得长厚厚了,差不多年跟底不能再年跟底了,才肯放血。所以只过年时,才有点啃。

羊也一样。鸡不大一样。母鸡要下蛋,立秋时,正下得欢。公鸡原本就没养几只。一般一个人家,最多养三只公鸡。平时吃了,过年吃屁?所以,也不杀。

当然,也不是那么绝对,有几种情况,还是得杀一杀的。譬如需要炖老母鸡来补补;需要办红白事宴,那是没办法的事,不杀也得杀。

还有一种情况是,给人偷鸡摸狗了去。鸡被偷时候多些。不一定是人,有时候是畜生,比如*妖,就是*鼠狼,喜欢在夜里趴墙头上假寐,待人和鸡真寐了,它就去掏鸡窝。

不是掏一只就走,而不闲住地,挨个儿啃鸡脖子。最后,天亮了,人起来一看,没法了,都让抹脖子了。只好拎院里,一只一只褪毛,炖了吃、蒸了吃、卤了吃。

有一年,离过年还早。乡里一大人,突兀地送来八只卤鸡。把爹妈郁闷坏了,心说,“这人,平素都是贪小便宜,不吃亏的主,给这么多鸡,指不定*鼠狼给鸡拜啥年呢?”

这八只卤鸡,一只吃到过完年。终于,两人坐不住了,回村问个究竟,非要那位大人把话挑明了,不然这担心吊胆的,还让不让人活了。

结果呢,啊啊,鸡。不知怎么得罪了山上的*妖精,大仙说,得把被作害的鸡远远送走。不然,还会再来作害。

远能有多远,这一脉亲戚,住得最远的就是六十里外县城里的我们。所以就把“作害”送来了。

什么事啊。果然,*妖再没拜访他家。

这当然是特殊。不管怎么说,为个立秋,还轮不着啃鸡,连鸡屁股也摸不着。这边乡,立秋能啃的其实很多。最多的,当属玉米棒子。

过去有首歌,叫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》。我们那会儿,经常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。干吗?捉蚂蚱。

立秋前后,蚂蚱,那才叫个肥胆。一个个指儿粗细,挺着大肝腩,没个不肥的。捉来干吗,除了喂鸡,就是喂人。

随便找个空地儿,拽几把干草枝,引着个火,拿个钢盔帽,架火上烤,将蚂蚱丢里边,一会儿,烫熟了。

最喜欢蚂蚱腿,有劲道。啃完蚂蚱腿干吗?随便到哪家的地里,折根玉米棒子,扒皮,啃芯,跟甘蔗味道差不离儿。我们叫“山西甘蔗”。有股子清香、淡甜,甭害怕血糖高。

顺便再掰根玉米棒子。啊啊,不是玉米秆了,另一种棒子,你知道的。回头让老妈煮了,也啃着吃。啃不净,还会挨老妈骂,“一米怎长成,不知道辛苦?”

赶紧着,三口两口啃完了事。剩下的棒子丢柴火棚,到冬上,点火,生炉子,垒旺火。

还啃瓜。不是西瓜,是香瓜。不是说不啃西瓜,而是西瓜不如香瓜多,不如香瓜沙瓤,脆,好吃。

这片乡,是香瓜产地。随便一块田野,搂眼一眊,总能看到瓜地。甭说专门种,就是野生起来的也多,胡同里、畦里、垃圾堆上,随处都可见。

开*花。结金瓜锤般的果。立秋这两天,基本都熟了。那滋味,就好像骆一禾《美神》里的,“只需轻轻一击就甜得粉脆,粉脆地甜。让人忍不住地啃啊啃,肚子溜圆。

经常有附近的瓜农用马车拉着沿街叫卖。

大人们买。我们没钱,偷。大中午,跑瓜地,看瓜棚里有没人。一般都睡着,一个个匍匐着,*子偷地雷般,过去摸个就走。

也有胆大的,还拿起来闻屁股,哪个屁股香摘哪个。都搁兜里。兜里放不下,拿背心兜着走。不过,经常兜不走。

让假寐的看瓜人逮住:很少有全*覆没的。一般都是被逮住一两个,然后,全部被叛徒供了出来。

到大队,高杆上的喇叭便喊起来,“谁谁谁家的住院到大队领人来。”然后,大人都灰眉皱眼地来,交罚款,骂孩子,说好话。乱成一团。

除了香瓜,毛豆也是我们热衷地对象,还有一种叫金刚豆。到立秋时分,好青春。不过,不必去偷,乡里的亲戚这会儿一般会连秆儿一块割来让“啃秋”。

回头,小孩便多了营生,蹲在那里,将毛豆从秆上摘下。若是凑巧看到虫洞,丢一旁。晚上老妈便熬了盐水,放了花椒、大料,满满煮一盆,端上桌。

这人家,一个个,那才叫个真啃,连皮也不放过,只剩筋和嚼不烂的荚。不知道,这种啃秋是不是袭了《临安岁时记》里,宋人“以秋水吞食小赤豆七粒”的风俗。

嫩花生是后来的事。那会儿,实在稀罕。

还有一种被啃的,烧山药蛋。立秋前后的新山药。下午两节课后,我们成群结伙从学校后墙跳出来,拿手从地里刨出来。

地很沙壤,很容易的。一般都是在野地里架上硬柴点燃,直接丢火里,然后找个木棍翻动。直到外皮全焦黑了。

然后扒拉出来,乘热啃,焦皮也啃,一个个嘴都描了黑,脸上也打满了墨。到了课堂上,老师实在忍不住,拿教鞭个个胖揍,说,“我叫你们这么舞文弄墨。”

乡里的山药蛋,很沙,很踏实,真正的人间美味。现在远离了乡野,再也尝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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